Sunday, February 1, 2009

哎呀别客气啊

2009.2.1

[1] 家庭

脑袋只剩下忐忑不安。像放一颗炸弹在身体里,又找不到具体位置。
阳光还不错,我坐着看了会这晴朗天空,连一点污渍都感觉不到的蓝。好的,接着上酒,这个孩子,他站起来,他老爸在一旁补充说:今年这些灯了沙发了都是他买 回来的,都不用我操心。看看这些现代化的日光灯,乳白色的塑料装置,放置在这面墙上,还没刷好白漆。本来是应该刷上白漆的,这样生活就变得美好而和谐了, 像国王般的瞬间也许。
刚才说到,他站起来了。拿着酒杯说,来,我跟哥哥喝杯酒,在那一瞬间,我以为自己羞愧了一个世纪,天啊,这些我都没有,我还从没为家里添置上什么样的家具,什么也没有,顶多会在黑乎乎的电话那头说,爸,我又没钱了。
他面带微笑,举着的啤酒碗子里像盛一碗精美的麦穗,清澈,刺凉的。我抬头说,好,喝干。入嘴,确实是清凉的,霎时压制住了越来越膨胀的羞愧感。

[2] 蜕变

他的脑壳被合理的改造成这样子了。他拿出一包红壳子七匹狼,说,来抽一根,哎呀别客气啦,也没什么好烟。这些句子是怎么安装到他的脑袋里呢。明年你还去那 边做事吗,有人问,他稍稍露出点腼腆,不知道是为着自己今年能挣了点钱回来而有了点信心,还是有着更大的野心。再看看吧,他继续笑着说,如果找不到好的, 自然是再去那边了。来吃啊,他的说话声突然拔高,劝客人吃饭是义不容辞的责任。
这样岂不是很不公平,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承受着贫穷,他们的真实便是多挣点钱来改变这个苦难,周围的人说出来都是砰砰砰金钱的响声啊。

[3] 恐惧

他试着把自己固定在一间屋子里,直接过后,他才发觉这是个光线不足,如此也容易被冷气晕眩的地方。他试着拿出一张白纸,假使没有用文字记录下来,他似乎无 法把握住这思维的不断喷涌。可是这样写下来不是在破坏他的创作欲了,只要让内心用逻辑赋予合理性之后,便会变得安稳。芥川龙之芥死掉了,可是他消解了这么 多不安。如此得出第一个恐惧:

他不知道记录是不是在毁坏他的创作欲。


用抽象的图形来表达他的内心,他有一些思维,同时生出一个具象。要解决的问题是。这是他抓住的一条线索,似乎是,只要让内心的冲突被重新冻制起来,这样就 完成了。可是找到这一条线索都变得如此艰难。二月二十五号他从那些人的脸上看到讽刺的,不屑的,在所有不合拍的不够灵敏的状况下变得格格不入。三月一号他 知道了这一条秘密,那无非是让自己陷入这个游戏,与他们的欢乐合作,而不显得奇怪而突兀。然而我们口中背着金钱是万能的,人际关系是如此如此的重要的时 候。我们在销毁掉自己了吗,所以第二个恐惧:

这些人情,金钱,人际的粗俗生活里,我们是不是在愉快地沉沦,变得像过去鄙视的大人们一样。

对于这一点,他的脑袋放在那里,想了很久。不自觉地拿起手机似乎是在等待某一条来自远方的短信,或者走出去走几步,透过窗户看看平静溪河与泛黄加黑暗背景 的路灯。这在无形间转移了大量的注意力,他缓过头来,唉,那么我沉沦了吗。在某一本书里,他隐约记忆起一些答案在那一本曾经阅读的书籍里。这位闪闪发光的 作者,他说,关键是,摇滚乐创造了新的结构。成人社会的霸权性在于,它是如此强大的,以致除了这个构造社会没有新的,而摇滚乐提供一套独立思考的构架,创 作出一个新的小世界。那样所谓理想似乎就不见得有多么高尚,只是你误入崎岖,选择了另一个被压迫着的体系。

但是你高尚了吗,否则到底蜕变是什么变质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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